为什么虚拟偶像的粉丝爱“皮”还是“魂”

虚拟偶像现在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艾媒咨询的调查显示，中国虚拟人爱好者中，19岁至30岁的年轻人占63.4%。同时，37.2%的受访网民每月在虚拟角色上的花费少于或等于200元，24.8%的受访用户表示愿意花更多的钱来支持虚拟角色。

中央财经大学数字经济融合、创新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陈端认为，虚拟偶像的兴起实际上抢走了真实偶像的流量，有些方面甚至可能在未来取代他们。“每天看到她又爱又漂亮，我就很满足，心情也很好。”00后女大学生陈果(化名)说，“不容易‘塌房子’赶上着急。”

根据途远宇宙研究院发布的《2022虚拟人产业研究报告》，用户成为虚拟偶像粉丝的三个主要因素是虚拟人形象、内容质量和性格设定，其人群占比分别为72.8%、62.3%和59.7%。年轻人期待什么样的虚拟偶像？虚拟偶像为什么会“圈粉”？

爱的是“皮”还是“魂”？

现阶段，谈及虚拟偶像，总有一个名词，那就是“中间的人”(来源于日语“中间的人”，一般指虚拟主播背后的演员，——记者注)。一般来说，“中间的人”会佩戴传感器，根据虚拟主播的角色设定，在直播中作为虚拟偶像进行演绎，或进行唱歌、跳舞或聊天，通过动作捕捉技术实现实时互动。

最近热议的虚拟偶像A-SOUL事件，让“爱皮肤还是爱灵魂”的争论变得沸沸扬扬。这个五人虚拟偶像组合于2020年11月上线，不同于“初音未来”等早期数字虚拟歌手依赖音库。它采用“中国人的皮套”模式，短短一年，全网粉丝超过2000万。

然而，今年5月，A魂官方账号突然宣布，由于学业和身体原因，其成员“乐嘉”将进入“直播休眠”，终止日常直播和大部分偶像活动。随后，“乐中人”被曝涉嫌低收入、长期加班甚至职场霸凌。随着舆论的不断发酵，“中人”成为粉丝是一个关键问题。

曾几何时，明星艺人的粉丝中流行一句话：“始于颜值，困于才华，忠于人品。”现在，这句话也适用于虚拟偶像。“用AI直播，说到底就是一串代码。”90后留学生安迪(化名)是个资深粉丝。他认为“中间的人”给虚拟偶像以温度，被他们的外表吸引的粉丝才会真正“留下来”。

以虚拟偶像的早期代表之一“绊爱”为例。其于2016年11月底在某视频网站开设频道，四个月内收获约40万粉丝。其背后的公司推出“四个绊爱”计划，试图增加“中国人”数量后，粉丝们非常不满，称只认原来的“中国人”。在长达一年的争执中，大批粉丝离开。

中国青年报中青网记者随机采访了多位粉丝，发现“陪伴”、“交流”、“朋友”等情感词汇被频繁提及。在很多粉丝看来，只有虚拟偶像的皮囊和灵魂融为一体，才能成为有血有肉的鲜活角色。

“与现实生活中的偶像不同，虚拟偶像的交流是实时和双向的。”安迪说，虚拟偶像最终服务于人类的情感需求。陈果提到，是虚拟主播和她聊天互动，陪她度过了准备考研时的“黑暗时刻”。"我已经把他们当成我的朋友了。"

因此，提到“开箱”这一行为(指向——记者注曝光“钟仁”的真实身份)，安迪说：“很多时候我们自然知道“钟仁”的情况，但为了保护他们，大家都不会点桌子。”对于少数公布“钟仁”身份证信息和住址的行为，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高级股权合伙人陈源表示，这

陈元强调，侵犯隐私属于自诉案件。对于上述侵权行为，“中间人”首先可以通过与粉丝互动协商，让粉丝停止上述违法行为；协商不成，可以提起民事诉讼，通过法律途径维权，要求侵权人停止侵权、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给他自己造成损失的，可以要求赔偿损失。构成犯罪的，可以追究刑事责任。

虚拟偶像的“天花板”

虚拟偶像的出现是不是更真实，更受欢迎？陈端不同意。她指出，虚拟偶像是“高科技和艺术的结合”。单从外观来看，追求超现实的面部表情、动作、声音，使其更接近真实的偶像，带给用户更自然、更真实的沉浸式体验，是值得肯定的。但是，这可能会引发人类的“恐怖谷”效应。

这个理论是日本机器人专家森正弘在1970年提出的。他认为，起初，人类会对外表和动作与人类相似的机器人产生积极的感情，但当相似度达到一定程度时，人类在感知到它们与真人的细微差异后，会感到僵硬和恐怖，产生极度消极和排斥的反应。安迪还提到，早期的虚拟偶像粉丝基本都是因为喜欢“洛天依”这样的二次元形象才来的，而三次元的真人形象可能并不适合虚拟主播的粉丝圈子。

电子科技大学信息与通信工程学院教授陈建文也提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审美趣味和偏好，但虚拟偶像恰恰可以提供一种满足“多样化”需求的可能。比如可以定制成你的女神或者女神的样子。“它”可以有你喜欢的声音，性格等。按照你的意愿和口味，每天一起聊天看电影，“它”很懂你.陈建文认为这是人类在虚拟偶像层面的终极表现，是虚拟偶像的“天花板”。

在陈建文看来，做一个没有人类驾驶的虚拟偶像是未来的方向，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完整庞大的数据库来支撑各种个性化需求，这需要一个过程。“一个真正的虚拟偶像，必须有很强的互动能力，能够像真人一样与观众互动。”他强调，现在的情况更像是前期培训，核心点是通过“人在中国”来进行。

虚拟偶像的魅力和价值，更多地在于IP开发。陈端表示，虚拟偶像的IP一旦运作比较成功，形成较大的破圈效应、吸金效应、流量效应，此后再在该IP上持续注入新的功能就可能意味着虚拟偶像的社会生命力可以进入到一种接近永生的状态。“它具有超越时间的社会生命力。”

不过，速途元宇宙研究院调研发现，在内容运营方面持续地高质量输出是挑战。陈建文表示，头部IP的效应显著，但腰尾部IP的发展却相对困难，因此这种依靠IP流量变现的模式是小众的，更多的商业模式在于“陪伴型产品”的制作，包裹IP形象的衍生品对于他们而言更像是带来归属感和陪伴感的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