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使命》:有血有肉 深谙革命剧经典叙事

4月18日晚间,电视剧《绝密使命》在央视一套首播。基于目前四集剧情而言,这部革命历史剧可谓有血有肉,宏达历史背景下,呈现了更为精细的小人物叙事。而小人物身上,不仅带着人间的浓郁烟火气,更具备超出常人的革命信仰。烟火气的生活和硝烟式的革命,在角色身上,并行不悖。《绝密使命》可谓深谙了革命剧的经典叙事原则。

《绝密使命》由编剧钱林森执笔。此前,《绝命后卫师》《绝境铸剑》等革命题材电视剧,也都出自他之手。目前来看,这三部作品(被称作“红色三绝”)的共性特点是:角色人物,有血有肉。角色鲜活立体的成功,奠定了剧作叙事的成功。

其实,大量的经典优质剧,都是角色的成功,奠定了剧作的成功。比如,张桐参演的《亮剑》,张桐主演的《觉醒年代》。而这部《绝密使命》更让剧迷们力捧为:亮完剑,觉完醒,又有绝密新使命。《绝密使命》目前播出的四集剧情,对男主角潘雨青(张桐饰演)的刻画,最为有血有肉,确实是革命剧的经典叙事。

首先是让人物立在地面上,具备人间真实感,烟火味明确。传统经典革命剧,从来没有超级英雄,都是在集体精神的感召下,稳稳当当扎根在地面上的革命同志。《绝密使命》中,张桐饰演的潘雨青这个船老大,便有浓郁的烟火气。尤其是他的船工兄弟被当地地痞抽老千输掉一只船之后,潘雨青不急不躁,软中带硬,既呵斥船工,又震慑地痞,最终通过重新摇色子的方式,拿回了活命的船。这么一场开局戏,就把潘雨青这个角色立住了。这样的角色,在水平上,已经具备了打通地下交通线的能力。

而船工赌博,对生活并不充满希望等,又都是当年的最真实写照。而潘雨青提着篮子送信的内容,也带着浓郁的地域文化特征,是典型的烟火气的表现。潘雨青送信到一个关卡,被拦截后,潘雨青自报家门,是广东批局的。而关卡上的长官则问他是不是水客?这些内容中,牵扯出当时华侨们心系家乡和家人的情感,更呈现出了水客们的重情重义。这样的“水客送信”内容,独属于闽粤一带。典型环境下的典型故事,呈现出典型性格,这都是革命剧经典叙事的瑰宝。

第二点,则是“革命肯流血,生死寻常事”的革命乐观主义。这是革命历史剧能否成功的关键点,是角色人物能否具备精气神的重要前提条件。这是中国当代红色文学叙事的独创,在“十七年文学”时期曾大放异彩。

文学和影视创作中,什么叫“革命的乐观主义”?首先是承认革命的艰难性,尤其是流血牺牲的艰难性,但同时也有一股精气神去战胜这种艰难。这并非盲目乐观,而是一种“生死寻常事”的大无畏精神。在《绝密使命》第二集中,潘雨青见到自己的老领导,把这句“革命肯流血,生死寻常事”的台词讲出来,真是恰到好处。这是角色塑造的点睛之笔。

首播剧情中,革命同志直接被打死在江面上,这就是革命的残酷性。我们的情报人员被敌人捕获后,会被拳头活活打死。这都是非常严肃认真的历史叙事。这些都是革命的艰难性。而在艰难性的叙事之外,潘雨青粗中有细,有细致的斗争经验,也有送取情报当中的冲锋陷阵。比如,两位同志谈起他,他却在外边装聋作哑地摇橹划船,最终来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亮相,乐观主义,溢出荧屏。因此,《绝密使命》在极具历史严肃性的同时,又有革命大无畏乐观精神涌现,时不时让观众捧腹。

第三点,则是男主角对于工作上的粗细搭配。《绝密使命》在角色塑造上非常成功的一点在于,潘雨青看似大大咧咧,但总能以最简单有效的方式,达到工作目的。开局的“赌博”剧情,自不必说。以客栈的一场戏为例:潘雨青带着两位同志去靠得住的客栈歇脚,客栈老板娘出来招待。这位老板娘“大嘴”非常,连珠式的语言表达,让其他人没有招架的余地。这时,潘雨青一句话就立马扭转了局面:嫂子我问你个事儿,你这客栈还干不?——真是让人拍案叫绝的一句话。这位嫂子,立马开始招呼客人去了。这其实就是工作当中的细。看似粗狂,实则细致非常。这样的角色刻画,当然有血有肉。

第四点,情感戏的真切和“不能两全”。在《绝密使命》前两集剧情中,虽然潘雨青的个人情感戏非常有限,但短短一两个桥段,对塑造角色,有着决定性的作用。这种革命情感和个人夫妻情感上的真切与“不能两全”,也是我们经典革命文学叙事的重要笔法。

比如,潘雨青意外拿到一份即将丢失的情报后,仓促回家,关紧房门,赶紧打开。这个时候,媳妇闯进来。潘雨青直觉性地拔刀,怒目圆睁。这其实就是典型的革命信仰的坚定性与视死如归。但是,这种决绝,其实也伤害了自己的妻子。这就是典型的“不能两全”。

而稍后的剧情则呈现了男主角身上的另一面柔情。处理完情报后,潘雨青去跟妻子道歉,竟然情话不断,敢于在妻子面前自我讽刺,说自己瞪着俩大眼睛,这不是狗嘛,畜生嘛……妻子最终会心一笑。这是非常高明的戏剧处理方式。正是潘雨青赢得了妻子的心,才会有自身“后方”的稳定。对于观众而言,估计这几句“土味情话”,也很受用。

角色身上有烟火气,扎在具体的时代和地域背景下,带着浓郁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工作上粗中有细,性格分明。个人情感上,虽然革命与爱情“不能两全”,但角色情真意切,让这部电视剧的人物一下子有血有肉起来。角色性格的丰满,让剧情内容真实度更上一层楼。革命剧的不少经典叙事笔法,在《绝密使命》中再次重现。剧本扎实,张桐等多位演员的表演,也加分不少。目前来看,该剧质量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