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2018年的尾巴,众声喧哗中,5G已来。
2018年12月19日,华为发文称,目前华为已经获得25个5G商用合同,5G基站商用发货数量已超过一万个,华为5G智能手机将在2019年下半年实现规模商用。而就在12月18日晚,美国电信运营商AT&T宣布,将于12月21日起在全美12个城市推出移动5G服务,用户每月套餐70美元。芬兰运营商Elisa日前也推出全球首个5G套餐。
对于产业链来说,5G部署的赛跑早就开始,接下来的一年将是真正展示肌肉的时间。在12月上旬的一场5G路演活动上,爱立信东北亚区首席市场官张至伟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介绍道:“从时间上来看,北美的商用,因为有FWA(固定无线接入Fixed Wireless Access),2018年已经开始,明年预计会有5G的移动商用。欧洲将5G更多的精力放在产业互联网上,美国和欧洲(以芬兰为代表),都已经开始进行了频谱的拍卖,完成了频谱的释放。”
本月,中国的频谱方案也已确定,谈及亚洲的5G进程,张至伟表示:“2019年,中国也会有预商用的网络出现,韩国最激进,预计今年年底会宣布在2019年真正有规模地进行部署,日本则一直是以2020奥运会为目标,推出适时的5G业务。”
但是在商用步伐推进的同时,本周3GPP标准又表示5G标准中的R15 Late Drop版本将冻结推迟。而多位业内人士向记者表示,虽然Late Drop版本延迟,会影响R16标准的进度和一些5G服务的推进,但是目前对厂商们的5G部署没有太大影响。
加速部署
近日,根据GSA(全球移动设备供应商协会)的最新报告,在2018年7月,有66个国家的154家运营商投资5G设备,到了11月,投资5G的运营商数量就增加到192家,国家数量也增长至81个。
尽管对于运营商来说杀手级应用、商业模式还不确定,但是所有的技术储备都在等待未来两年的爆发。目前各国预计的5G商用时间主要集中在2019-2020年,因此现在从芯片厂商、设备商到运营商都在开展前期部署工作,进行试验。
首先从设备商最新进展来看,在2018全球移动宽带论坛(MBBF2018)上,华为公司轮值董事长胡厚崑就谈道,今年华为已经向世界各地的运营商客户,提供了超过1万套5G基站。预计到2025年,全球将有110个市场部署5G。在12月19日,华为还在官方声明中表示:“在德国的业务一切正常;积极参与法国各运营商的5G建设;在日本,正在积极参与运营商的5G标书答复和实验局测试;新西兰政府虽对运营商提交的5G方案有不同意见,但监管流程尚未走完,客户均表示与政府继续斡旋,与华为合作保持不变。”
爱立信同样进展迅速。其在2018年9月和高通完成了39GHz毫米波频段的数据呼叫;10月,和高通使用手机大小终端完成了全球首个符合3GPP标准3.5GHz频段上的5G OTA呼叫;11月,还和启基科技、高通一起推出了热点路由器。
在商用方面,张至伟告诉记者,2017年12月,爱立信获得了来自Verizon的第一个5G合同;到了2018年9月,爱立信获得了来自T-Mobile的另一个大单,一个35亿美金5G商用的多年期合同;同年11月,爱立信和澳洲电讯达成了5G商用合作,为澳洲电讯在三个城市部署5G网络。同时,在行业应用上,爱立信在5G无人驾驶、智能制造等领域都进行了测试。
国内三大运营商在12月也有新的5G动态。日前,中国电信率先完成了业界首个SA方案的4G与5G网络互操作验证,也验证了5G SA方案的可行性,分别验证了多种4G与5G核心网融合组网方案的互操作功能和性能;近日,中国移动宣布在全球规模最大的5G试验网上,全面启动面向商用的5G测试,推动2.6GHz和4.9GHz同步试验,测试将在17个城市进行。
中国联通将围绕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直辖市及中部重点城市群,开展17个试点城市5G业务示范及网络试验工作。同时中国联通在终端方面整合100亿权益赋能、100亿金融赋能、10亿平台补贴,保障中国联通5G商用终端规模。
在国外运营商方面,除了AT&T大动作外,据悉英国电信(BT)将在2019年全英范围内的16个城市部署5G网络;未来三年,德国电信(Deutsche Telekom)计划在德国完成200亿欧元的5G投资。到2025年,5G网络将在德国实现90%的地理覆盖率、和99%的人口覆盖率。
5G标准推迟
在各方积极推进5G建设的同时,本周3GPP突然表示,R15 Late Drop冻结时间推迟3个月。R15 Late Drop版本原计划在2018年12月冻结,但是前几日意大利的3GPP会议决定,将R15 Late Drop版本的冻结时间推迟到2019年3月。
5G标准对于设备、网络等基础建设十分关键,因此标准的变动或延后牵动着产业链。12月19日,赛迪顾问高级分析师李朕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道:“R15 Late Drop推迟冻结,最大的影响就是会推迟5G服务的推出时间。据了解,3GPP是为了协调各工作组之间的工作,同时保证网络与终端、芯片之间的兼容性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这样做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得到一个完整的网络,同时就会推迟设备商部署的时间,在所有标准没有完全确定前,部署时机都是未知数,只有标准全部确定,运营商和设备上才能大展身手。”
那么R15 Late Drop和此前R15 NR NSA标准和R15 NR SA标准有何异同?事实上3GPP R15标准包含三个版本,这三个版本分别对应了不同的5G网络架构。李朕告诉记者,5G组网有7种方式,R15 Late Drop包含的主要内容有NE-DC架构和NGEN-DC架构两种部署方式。
整体来看,网络架构主要分为SA和NSA两种,简单来说,SA即独立部署的情况下,5G核心网可以直接连接5G基站,也可以直接连接4G基站;NSA,即非独立部署的架构,是指5G核心网、4G核心网、5G基站、4G基站之间可以进行排列组合。
最先冻结的R15 NR NSA标准最为重要,对应了NSA的一类架构,而推迟的Late Drop则对应了NSA中的另外两类结构。
中国移动3GPP资深专家、3GPP RAN副主席徐晓东对此解释道:“首先Late Drop是3GPP在2018年6月关于R15冻结节奏的第一次官方描述,在最初立项的时候,综合考虑各运营商,各地区的部署诉求,明确了三大类架构会在R15完成:一是基于4G核心网(EPC)的LTE-NR双连接架构(NSA);二是基于5G核心网(5GC)的独立组网架构(SA);三是基于5GC的NR-LTE/LTE-NR双连接架构。但考虑到3GPP的实际工作负荷,在R15既定的时间点内,只有前两类架构能按时冻结,但一些运营商仍然希望第三类架构能够保留在R15版本内,所以就引入了Late Drop的概念。”
“Late Drop是可选功能,只是5G网络部署众多可能架构中的两个选项,由于其部署是要将LTE从EPC迁移到5GC,这在5G部署初期,将面临众多的风险和挑战,包括影响4G网络的稳定性和可靠性,因此运营商在初期采用这两种架构部署5G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进一步说道,“同时,所有Late Drop的后续研究内容都不会影响现有已冻结的R15协议版本(SA和基于EPC的LTE-NR NSA),因此不会影响中国移动的5G部署计划和时间点。”
由此可以看到,对于运营商而言,此次延迟影响不大,设备商也持同样态度。12月19日,张至伟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影响,6月份完成的R15标准包括了非独立组网NSA和独立组网SA的各一种方案,先行的运营商不管选择哪种方式都有标准方案可用于部署。Late Drop制定的几个方案更适合5G大规模部署后的建设,而且承诺和之前的标准兼容。从设备商的角度看,我们会把设备通过软件升级的方式来支持Late Drop,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