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曾叹:一流的美女,都要有点男子气才成,林青霞这等美人,50年才会出一个。
周润发曾表示:我是一个打工仔时,就默默暗恋着银幕上的青霞。
张国荣生前对媒体证实,圈子里从来没整过容的,他知道有青霞。她是真正的“纯天然”,从头到脚,如假包换。
亦舒称颂过她的美:林青霞的漂亮不只在五官之间,连鬓脚、耳珠、眉毛、手指甚至脚趾,都无瑕可击。一个女子美成那个样子,而她自己却不知,多么可爱。
对青霞而言,美是负担,也是修行的开始。
纯天然美女,任是无情也动人
林青霞祖籍山东莱阳,1954年11月3日出生于台北。她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华语影坛最著名的巨星之一,并凭借1990年的《滚滚红尘》获得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
头顶琼瑶剧第一美女、台湾第一美女、东南亚第一美女等光环,用二十年青春上演一场镜花水月般的痴恋之后,林美人毅然从无望的苦情戏中抽身,于1994年嫁给据说身家几十亿的香港制衣大王邢李原,并迅速退出娱乐圈,结婚育女,回归家庭。
网上曾经流传一张胡茵梦、周丹薇、林青霞、胡慧中年轻时的合影。
当年,她们真美。
那个时候的美女都是原装的,她们有气质、有气场、有特点。美得质朴,却又气象万千,独领风骚,和如今那些批量生产的所谓美女完全不同。
当凤姐都能拍出让人喷鼻血的时尚大片,当奶奶级女星统统成为笑容僵硬的“不老妖精”,当越来越多的新星嫩模频频“撞脸”,让人不由得更加怀念上世纪那些天然纯真的美人们。
美需千姿百态,丑无特定标准。如今漂亮的女孩满大街都是,而真正美的女人却寥寥无几。
林青霞的美,刚柔相济,极具辨识度。用京剧术语来讲,她是正旦,是大青衣。
大眼睛摄人心魂,浓眉斜飞入鬓。端丽精致的五官,却配上一个罕有的美人沟下巴,这通常是西方性感男子的标志,爱她的人为之叫绝,不爱的往往嫌其硬朗,但也不得不承认令人印象深刻。
而令人艳羡的是,她的气质又如此多变。随着岁月历练,她可以清纯、可以妩媚、可以娇俏,还可以自然散发英气和霸气。所有的特质融合在一身,竟然完全不觉得突兀,只是百看不厌的美。
在银幕上看她,笑的时候嘴角习惯先往下弯,目光流转,脸上即使没表情也似有表情。对于吃娱乐圈这口饭的人来说,这简直是最得天独厚的地方,“任是无情也动人”。
其实,林青霞初入影坛,就和上世纪观众看惯的甜心美女款型相冲,有人曾建议她将那两道浓眉剃掉,修成当时最流行细弯眉,倔强的她不肯。
结果证明,真的美人是能领导潮流而非随波逐流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浓眉大眼美女后来风行一时。当年王祖贤、李嘉欣和刚出道时的张柏芝都拥有一双乌黑浓密的眉毛,风情各异,却都张扬着个性。
世事难预料,美丽未必幸福。
她是那个年代男人的梦中情人、女人眼里的偶像榜样,是永恒的东方美人,连日本人、韩国人都说,只有她配得上东南亚第一美女的称呼。
然而无数男士前仆后继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却难获美人一顾。
她带着那个年代独特的纯真执着,徜徉在起起伏伏的电影事业中,纠结在男男女女的爱情间。演过清纯的女子,做过妖孽的不败,却把几乎全部的青春岁月,都浪掷在和秦祥林、秦汉兜兜转转的恋情中。
琼瑶曾经说过:“如果你了解了林青霞的爱情,再看我的书便会觉得索然无味。”
电影和爱情,从《窗外》开始
看林青霞的新书,就知道她受《窗外》的影响实在很大。
1972年的电影《窗外》是琼瑶作品改编成电影的第一部,也是17岁的林青霞踏入娱乐圈的处女座。
那年夏天,林青霞高中刚毕业,小姑娘1.68的标准个头,却清瘦得还不到90斤,正准备把中学里的那种学生气的短发蓄长烫卷,是热衷跟女同学相约西门町逛街的年纪。
她在西门町至少碰到过4次星探,但少女林青霞从未带着“我是美人”的自觉登场。最初跟同学一起去试镜《窗外》,只是想“演同学甲乙”,得知被选作女主角,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怎么可能”!
“我是爱演戏的,因为演戏可以让害羞的我,得到情绪发泄的管道。”
和后来大家习惯的银幕形象完全不同,林青霞从小内向羞涩、敏感忧郁。
“我以前很少笑,甚至觉得快乐是有点小小罪过的。因为瘦,我还自卑,别人夸我漂亮,我会很尴尬。”
严格的家教更养成她谨言慎行,谦卑又追求完美的个性。
林家是个传统而保守的家庭,军医出身的父亲对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并无好感,母亲更是只想尽快为女儿安排相亲,顺顺利利嫁人相夫教子。
林青霞被星探说动了心去试镜,被选中在琼瑶影片《窗外》中饰演女主角江雁容,简直相当于在这个老式家庭里投下一枚炸弹。
林母为此卧床3日不起。为了劝阻女儿,甚至说:“你看,最红的林黛、乐蒂最后都自杀了,你又何苦?”但还不满18周岁的林青霞生平第一次显现了她天性中的执着和坚持。母亲最终代她签下人生第一份电影合约,片酬10000元新台币,分4次支付。
这个清瘦女孩从此翻开人生新一章。
姿势是怯生生的,带着不自信。
第一次拍感情戏,扮演老师的男演员教她把牙齿合上,嘴唇张开,其它的就交给他。懵懂的少女照做了,两个人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导演喊“卡”之后,摄影师的眼睛从镜头后面慢慢移出,一脸迷惘地说:“她像个木头。”
完全不像一个绝世美人传奇半生的起点。
但齐耳短发水手裙的少女一站在镜头前,便清丽得像朵风中的小花。
星探、导演、琼瑶都笃定,林青霞必将惊艳影坛。
一段不被接受的师生恋,挑战保守时代的禁忌,《窗外》本已满足一切大红的条件,却因为版权问题而无法在台湾上映。
幸好,次年她又成功地出演了刘家昌执导的《云飘飘》,这才一炮而红,在影坛树立起清纯玉女形象。
“在我有点名气之后,有记者采访我妈,稍有夸赞,她总是说:只不过是个跑江湖的。”
背负着家人的不认同,不到20岁的林青霞仍然瘦削忧郁,她不觉得自己多美,只是低眉垂首,在琼瑶电影里本色出演着自己的多愁善感。
《窗外》不仅是林青霞的银幕处女作,她的电影岁月和爱情故事,都在这里开始改变。
她在《窗外》剧组,第一次见到了秦汉。
二秦一林三角恋,琼瑶剧现实版
秦汉生于1946年,比林青霞大8岁,也比林青霞早出道好几年。
早年坎坷的经历使他看起来英俊中还有着一种独特的沧桑和坚毅,并且,这个男人还有一双“会放电的眼睛”,很有杀伤力。
林青霞首次拍电影不免生疏拘谨,无论在表演上还是在生活上,秦汉对林青霞都很照顾。多年后林青霞回顾感情,说她一直喜欢成熟型的男人。
无论从年龄还是经历上来说,秦汉都是正中“萌点”。
《窗外》里的女学生曾对男主角说:“我喜欢是你的人,与你年龄无关。”
在家里得不到温暖,爱幻想的女高中生没有勇气去实现自己的愿望,对成熟的导师有了特殊的依恋。电影里,两人一抱天雷勾动地火,也成为保守年代的众矢之的。
戏如人生,当时秦汉已经结婚生子,两人绯闻传出后,在当年相对保守的社会上同样掀起轩然大波。
秦汉的妻子邵乔茵曾致电怒骂林青霞破坏家庭,林青霞在电话那头一直默不做声,最后,终于长叹一声说:“好了好了,我保证不破坏你们的幸福就是,他约我,我也不见他了!”
演出《窗外》后,林青霞又签了12部文艺片,其中《纯纯的爱》这部电影,让她遇到了她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男人——秦祥林。
秦祥林也是成熟型男人,但他和秦汉风格完全两样。
成名早,顺风顺水红透半边天,外号“花心查理”的秦祥林整个人的基调是阳光灿烂的,高大帅气,风流倜傥,拿手戏路专攻白马王子贵公子,曾凭借《雪花片片》获得第20届亚洲影展最佳男主角奖。
林青霞还在学生时代,秦祥林已是当红偶像。当偶像来到身边,哪一个少女能抑制内心的激动和波澜,能没有一点点幻想呢?
但现实很快给了少女沉重一击。
秦汉是使君有妇,而秦祥林当时虽然未婚却有一个恋人,就是香港影坛一姐——萧芳芳。
萧芳芳出身名门,多才多艺,在演艺圈成就非凡,是当时娱乐圈老大邵氏电影公司力捧的“七公主”之一。相比之下,刚刚崭露头角的清瘦小妹妹林青霞在秦祥林心中自然无足轻重。
令林青霞更加伤心的是,不久之后,她与邓丽君结识成为好友,而这个“花心查理”竟然也对玉女歌后一见钟情,在萧芳芳与邓丽君之间玩起了三角游戏。
更令林青霞尴尬的是,拍《纯纯的爱》这部戏的时候,林青霞被安排与秦祥林及萧芳芳配戏。当时,秦祥林和萧芳芳闹别扭,秦祥林想认错又放不下大男人的架子,竟琢磨出一条“妙计”。
他去找到林青霞,和颜悦色地哄着她说话,林青霞正心花怒放,可秦祥林接下来却提出希望林青霞以自己过生日为借口,请萧芳芳吃饭。还说只要她出面请萧芳芳就行了,别的事他来安排。
林青霞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这种帮情敌打败自己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要求的。
1977年,这是个标志性的年份,“二秦一林”首度在琼瑶制作的《我是一片云》相逢。
琼瑶一手造就了林青霞和秦汉、秦祥林一统言情剧的时代,也促成了“一林二秦”纠缠不清的“惊世之恋”。
一部谈情说爱的电影拍下来,林青霞又受到了秦汉炽热的追求。基于对邵乔茵的承诺,她曾躲避秦汉5年,但终于因为秦汉的执着追求,她心软了。
林青霞和秦汉长达二十年爱情长跑的序幕终于拉开。
天意总爱弄人,这时候,秦祥林和萧芳芳结婚又离婚,“花心查理”似乎终于发现,身边这个原本被他嫌弃“太瘦了,而且又不会撒娇,真奇怪有人会追你”的林MM,正逐渐出落得越来越耀眼,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到底如何抉择,年轻的林青霞左思右想实在为难。为了林青霞,秦祥林和秦汉这对本来在银幕上就互别苗头的“男一号”,银幕下也早已反目成仇。
“双秦”把青霞包围着,她难以抉择,又因深爱有妇之夫秦汉而饱受社会压力。
1979年岁末,林青霞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逃情美国夏威夷,甚至还传出服食安眠药过量的负面新闻。
多年后,青霞说起一生之中“最不漂亮的时期”,她说:“当时情绪坏透,完全不想见跟电影有关的人。工作压力太大,感情无处抒发。我快要疯了。”
可是,没清静几天,她就接到了秦祥林的电话,声称要追到美国来。紧接着,秦汉的电话也赶来了,说他正在美国,办完事后就尽快赶到夏威夷。
那时的林青霞25岁,和所有二十来岁的姑娘一样顿觉自己青春所剩无多,加上母亲观念的影响,她整天想着:该把自己嫁出去了。
秦祥林不愧是情场老手,比秦汉果断,他直接向林青霞求婚了。
面对鱼与熊掌,林美人仍拿不定主意,她竟然傻呼呼打电话问心里比较在意的那个男人:“我要不要嫁给他?”
秦汉怒气勃发,在电话里撂下狠话:“随便你吧!”
于是,林青霞和秦祥林订了婚。
这份别扭的婚约持续了4年,林青霞与秦祥林也曾有过甜蜜的日子,但她对他的感情始终难与秦汉相比。
1984年6月,台湾的媒体披露了秦祥林、林青霞分手的消息,各地报刊纷纷转载。一个艺人的离婚,竟被评为台湾当年的十大新闻之一。
林青霞提出解除婚约,一度让秦祥林的情绪低落,他的挚友成龙、洪金宝邀他拍了爆笑搞怪的《五福星》系列电影,心情才逐渐和缓。
在影视片中,他总是爱情宠儿;在现实中,他常是情场败将。与萧芳芳结婚又离婚,与林青霞订婚又取消。现实很烦恼,活在戏里好。
1988年,秦祥林终于找到了自己命定的另一半。“白马王子”卸下了马鞍,带着妻子与两个儿子移居洛杉矶,过着光收租金的日子。秦祥林满足地说:“我在美国天天修马桶和水管,日子过得忙碌且充实!”
二秦一林,曾经把三角恋演绎的如此完美,她爱他,他爱她,他想爱不能爱,后来他能爱了,他和她相爱了,又分开了,最终她嫁做商人妇。她是林青霞,他是秦祥林,他是秦汉。
二十年苦守,婚姻岔路口
1985年,青霞与秦汉几经波折,终于重新走在一起。
那时秦汉也已经与妻子邵乔茵离婚,还是在爱情故事打滚了一辈子的琼瑶提点他说:“青霞现在是一个人了,你为什么不打通电话给她呢?”
林青霞爱游泳,身材既健且美,不知多少人邀她拍泳装照,但都被她婉拒了,惟独在秦汉面前,她才可以穿泳衣从容地面对镜头。
一帧又一帧动人心弦的泳装照,见证了他们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甜蜜时光。
1985年夏天,青霞在大屿山人烟罕至的沙滩,让她的“御用摄影师”秦汉拍下了一辑经典泳装照。她身上的泳衣大有来头,全世界只得12件。“花了500多美元,只能让最信任的人拍一次照便没用了,更不能穿来游泳”。
还有一次,林青霞与邓丽君两个好友在法国度假,跑到上空海滩裸泳,她还记得是她先脱掉胸罩,并鼓吹小邓一起下海,小邓本来在旁骂她疯了,后来也禁不住诱惑一同下水玩。
这一次依然是“御用摄影师”秦汉,帮两位大美女拍下了珍贵的泳装合影。之后林青霞跟邓丽君还互拍裸照留存。
1990年,她与秦汉合演了两人一生中最具意义的电影:《滚滚红尘》。
该片编剧是已逝台湾作家三毛,剧情影涉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故事原型,再加上罗大佑一曲柔肠寸断的《滚滚红尘》,即便在战乱年代里,放大了的世间百态,也无非就是爱恨情仇。
这是林青霞和秦汉分别五年后,感情再度复燃之作。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人戏难分,看两人用披肩盖住脑袋接吻的桥段,是那样的痴缠,荡气回肠。
《滚滚红尘》中的林青霞已年过三十,记她对着镜子用熄灭的火柴棒画眉,眉眼俊气,脸颊上还有一点婴儿肥的嘟软。
此时的她,不再是青涩少女,对美有一种手到擒来的天真态度,完全不做作。
凭借此片,林青霞获得演员生涯中唯一的一次台湾金马奖影后。
是电影成就了爱情,还是爱情成就了电影?
可是到最后,两个剧中人回到现实却被时间磨掉爱情。
林青霞和秦汉的坎坷爱情比任何言情小说更让人纠结。
一个痴情敢爱敢恨的女人遇到一个思前顾后懦弱的男人的爱情注定是悲剧。
电影里,林青霞曾对秦汉说:我等你,你给我一个家。
这大概也是她现实生活中想要的。
一个女人把最美好的时光给你,尤其这还是一个万众瞩目的美女,金钱、豪门,她本随手可得,然而却为心中的真爱,选择了坚贞自守,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执着?
然而林青霞把二十年的青春给了秦汉,为他放弃许多,苦等多年,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承诺。
再深的山盟海誓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残。
二十年的缠绵爱情,不是不刻骨铭心,只是在婚姻这样的一个分岔路口,他向左走,她向右走。
最后她嫁给了刑李原,一个从香港坐飞机去上海给她送热菜的男人。
在秦汉这里得不到的安稳,林青霞在别处得到,虽然那个男人不帅,可是视她如珍宝,对一个年近不惑的女人,没有什么能比这样的温情让人感动。
这告诉我们,爱情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残酷,又或是爱情总在别处。
1994年王家卫的《东邪西毒》和刘镇伟用原班人马套拍的《东成西就》,是林青霞的收山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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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的痛苦困惑和彻底的狂笑之后。
“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最喜欢的人是谁,请你一定要骗我,无论你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也请你一定要说,你最喜欢的人是我。”
这一年,林青霞彻底放弃那个不给她婚姻承诺的人,而选择视她为公主的另一个。
关上曾经十分精彩窗外世界,走进生命的另一扇门。
1994年6月29日,她跟邢李原结婚。
此后17年,秦汉无论面对媒体再强烈的追问也不提林青霞一个字。2002年林的母亲去世,秦汉第一时间赶回台北,但最终忍住没去林宅慰问。远在美国的秦祥林则送上花圈。
有香港“四大才子”之称的倪匡、黄霑和蔡澜对秦汉评价很低,认为他不是男人,没有勇气。也许个中缘由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情感专家赵格羽曾说林青霞:“年轻时是男人的梦中情人,婚后和先生分房睡多年,老了后还上演婚姻保卫战……就算美若天仙又如何?”
但林美人在尽自己的努力在让自己的生活没有遗憾。比如,为让婚姻保鲜与先生分房睡10年;尽自己的努力改善与继女的关系。
美如林青霞情感都要经历多舛之路,更何况我们。
或许是历炼之后让我们醒悟人世间本就是这样的过程,痛得最深的那一部分日后必是最坚强的部分。
“在情路上我也有过刻骨铭心的苦……再往回看,爱恨情仇,都将变成过眼云烟。”淡淡的一句话,她就这样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