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往事》:爱而不得,一个男人一生的忧伤

《美国往事》是好莱坞黑帮片代表作之一,经常被视为男人必看,直击心灵的经典电影。

影片讲述了街头小混混面条成为黑社会大佬的经历。华美流畅的剪辑、饱满怀旧的冷色,感伤悠长的排箫,使得这部电影看起来不像是描写强盗和暴力的黑帮片,更像是怀念纽约都市生活的文艺片。

电影的主题是深刻的,用优雅的影调,巧妙的时空转接,把爱情、理想、友情和背叛展现得淋漓尽致,它不仅是对社会生活的追忆,也是对人生的欲望和失落的回溯。

(图1:面条给戴博拉惊喜)

在我看来,《美国往事》之所以经典,是因为它是披着黑帮片外衣的文艺片,通过一个黑帮分子的视角,对生活的终极意义进行了哲学层面的反思,因而影片的内涵深刻而广泛,经得起从各个角度去挖掘和思索

面条和戴博拉的爱情悲剧有普世价值,体现了一个男人面对爱情的痴心、敬畏和遗憾。

面条跟很多女人有瓜葛,甚至但只对戴博拉的感情是真挚的,不同于他与其他女人的肉欲关系。在面条的心中,戴博拉是他美丽的梦,驻守的云端的仙子,他的一生都未能从她的眼神中走出。

《美国往事》中,老年面条回到旧居,他的目光定格在戴博拉的照片上,久久不愿离去,说明了戴博拉是他心中永远的美好回忆。此刻,经历种种失败人生的他,内心一定在滴血。

(图2:少女戴博拉跳舞)

穿过幽暗的房间,面条找到熟悉的老地方——卫生间那个偷窥隔壁仓库的小方孔。面条眼睛凑近方孔观察隔壁,镜头切换到过去的时空。女主角华丽登场了,成了影史上最著名的镜头之一。少女戴博拉独自欢快地跳着芭蕾,影片罕见地处理成了高调的亮光,阳光从天花板投射照亮了地面,周围的杂物暗淡下来,戴博拉宛若在一个祭坛上跳舞,无比美丽而圣洁,仿佛在祭祀面条一生唯一的爱情。

很多男人会经历多段感情,但初恋往往是最美好的,甚至可以说是心中永恒的圣地。

面条和戴博拉出身相近,但性格都很强势,更重要的是两人三观不合,分手是不可避免的。

面条属于黑社会分子,是一个胆大妄为,快意恩仇的街头混混。他没有人生目标,自由而随性,不遵守社会规则,用各种手段攫取金钱并挥霍无度。少女时代的戴博拉却与众不同,不甘于底层生活,渴望阶层的逆袭。为出人头地戴博拉刻苦准备,躲起来在仓库跳舞,听演讲课学习充电,看书开阔视野。

(图3:戴博拉朗读《雅歌》)

戴博拉知道自己和面条不是一类人,对面条的爱理性而克制。

同时,她又是矛盾的,她希望面条能够一起上进,并做了一次努力。在面条偷窥暴露后,戴博拉让面条坐在身边,朗诵《雅歌》表明心迹,并暗示面条不要永远做一个小瘪三,那样他永远也不会成她的爱人。

这段饱含真情的话语,暗示两人在精神世界存在巨大的鸿沟,也发出了“永远不能在一起”的预言。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会明知面条偷窥她而裸露身体来诱惑面条,不然其行为就跟放荡类似了。

也许面条没有听懂戴博拉的话,在二人即将接吻,发展感情的时候,面条听从麦克斯的召唤,毅然离开去参加斗殴了。

面条满脸是血,恳求戴博拉开门,但戴博拉把门锁上了。她倚在门上,影片给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特写,这寓意戴博拉意识到面条终究是个混混,跟她不是一类人,锁门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心门也锁上了。

(图4:戴博拉锁门拒绝面条)

面条入狱10年,物是人非,戴博拉已经初步实现了梦想,期间经历的感情电影没有展示。10年的感情空窗,面条误以为戴博拉还像过去一样,于是他包下了整座饭店,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求爱盛宴,但戴博拉好像心不在焉。

直到饭后在海边,本该是恋人倾诉衷肠的场景,却上演了戴博拉跟面条告别,要去好莱坞发展的一幕。

面条和戴博拉最后分手时,面条在出租车上对她粗暴地伤害,其实也是对面条自己的伤害,面条亲手毁掉了这段爱情与过去作别。

出租车上面条的发泄极具话题性,影评人有好多精彩解读。面条暴力的行为其实符合情节发展的逻辑,有过生活经历的人更容易体会到,作为黑帮分子面条突然施暴的合理性。

在感情上阴晴不定,暧昧不清的戴博拉,给了面条爱情开花结果的希望,却在面条表白后,亲手掐灭了面条对未来的憧憬。可以说,戴博拉梦想要离开出人头地,却总是克制不住理智多次撩拨面条,但最终又拒绝了他,这种温情的伤害激发了面条的兽欲。

(图5:戴博拉跳舞心不在焉)

以我看来,一个在监狱中压抑了十多年黑帮分子,眼看女神为了所谓的理想要去好莱坞发展,最终会演变为投入令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一刻,他内心感受到了透骨的悲凉,多年压抑的感情在瞬间爆发合情合理,如果他此刻无动于衷,甚至很绅士地挥手作别,才会滑稽得令人耻笑。

其实,面条对戴博拉的感情是他愿意用生命来维护的圣地,他一直竭尽所能压抑着内心狂暴的欲望,但戴博拉在车上试图以亲吻来安抚他,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得不到女人的心灵,也要用最野蛮的方式占有。戴博拉在狂暴中挣扎,令人感到爱情被撕裂的痛楚。伤害了戴博拉的面条,也彻底打碎了自己的善良,他内心痛苦不堪,只能去吸鸦片来麻醉自己,终其一生他都在饱尝这一苦果。

爱而不得,由爱而恨,成为面条无数个午夜的梦魇。随着时间的推移,纯真的爱情无法在记忆中抹去,他心中五味杂陈并为此忏悔。

戴博拉不会想到多年以后,那个男人还会造访,这在她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因她拒绝了一个最爱她的男人,虽然事业成功了,却在没有遇上一段真正的爱情。而她最终委身于麦克斯,也是因为麦克斯一直很喜欢他,并且从黑社会成功洗白,成了身份显赫的高官。

坐在化妆间里,戴博拉对着镜子,看似漫不经心,淡淡地与面条对话,但她的行为暴露了她慌乱的内心:不停用纸擦拭厚厚的妆容,显然不是正确的方式,而且弄得乱七八糟。

(图6:老年重逢)

“人生若只如初见”。离开面条后,戴博拉也没有找到她生命中的那个“良人”,却跟阴险的麦克斯生活在一起。看到面条时,她是不是会后悔当初呢?我想不会,也许会怅然若失,也许会感到苦涩。应该有些痛楚,毕竟分手时面条在肉体上伤害了她。

戴博拉和面条就像两条平行线。两人的人生,不过在起点时偶遇,彼此有过一段交集,但是随后就各奔东西。

其实,戴博拉是爱着面条的,在电影的加长版中,我们看到,出租车事件发生后,戴博拉仍然留了一封信给面条,并且在火车站的咖啡馆等着面条话别。但是面条醉酒直到火车开动才赶了过来。雾气升腾,把面条的视线遮住了,火车载着戴博拉远去,留下了面条孤独的身影

有的感情,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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